“石璜缴枪”从时间(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十九日)上来讲,它是我主力北撤以后整个浙东地区打响敌后游击战争的第一枪,是最早的。
为什么在这个时间?一方面,当时马青同志在嵊西,他是最欢喜搞武装斗争的。主力北撤后,他的指导思想一直没有改变,他想用武装斗争求生存;用武装斗争来发展力量,恢复当年抗日战争局面,他一直是这个指导思想。但在一年的坚持斗争中,生存是求下来了,保存了力量,但是发展则是到处碰钉子。事实上,在那种条件下,你想用武装斗争来打开局面,历史条件是不允许的,这一点是碰了钉子的。后来,内战爆发,形势符合了他的指导思想,(张扬:方针也明确了)全国的方针明确了,他的指导思想,与形势完全符合了,当时他是会稽地区特派员,他说了算数。那时敌人对嵊西党是比较麻痹的,而我们又有一定的敌军工作基础,主要是齐昌瑞同志,所以能够在嵊西打响第一枪。
那么为什么在这个时间?这有许多具体的因素。一是已经有了许多白色信号:敌人到开元周泰福家抓邵明、丁友灿的时间是阴历九月廿三日,阳历是十月十七日。抓丁友灿的同一天,邵人龙带了一支部队去寺西园包围钱章超同志的家。又在这同一个时候,敌人给各乡公所下达了黑名单,每个乡都有一个赤色分子的名单。这个黑名单不一定都是抓的,有的是属于控制的人,象侠男当时辅仁乡已经有人通知他:你是上了名单的,所以侠男当时就离开瑠田乡校。在这种情况下,丁友灿未抓到;章超已遭通辑(包围后没有抓牢他);侠男也被通辑。德伟是因为丁友灿一抓,马青就叫他离开。(张扬:因为向群是德伟联系的,一抓向群,马青就决定德伟也离开。)
在这些事件以前,马青同志搞武装斗争的准备工作已经在进行当中,马已叫章超到北山去做发动工作了。这样一来,形势迫紧了。(张扬:通辑时,章超已到北山去做翁全老工作了。抓的那天,是我叫张群芳,等在到寺西园回去的这条路上,通知章超,叫他不要回家。)
再一个因素是辅仁的乡公所即要改组,张士楷的乡长没有得当了,乡长要叫另一个人当。敌人看法是张士楷有点同情我们,是个开明绅士。因为有张士楷的乡长,才有张法老的分队长,才有齐昌瑞的分队附。张法老(下张人)是张士楷的人,张士楷一下台,张法老也得走,齐昌瑞就站不牢,乡里已经通知齐昌瑞要他走。如果再拖下去,石璜缴枪就要落空。当时是有这几个具体因素,促使马青同志下决心提前行动,非搞不行。一个是时间拖下去怕出事;另一个是当时具体环境来讲不得不搞。这样,马青同志抓住时机,就在嵊西开展武装斗争,于十一月十六日(19日)夜缴了石璜自卫队的枪,所以它比其他地区搞武装斗争要早。如果没有这些具体因素,有可能再拖一段时间。原来,马青通知周芝山、应飞的同时,也通知路西的蒋明达。蒋明达一直没有来,因情况紧急,马青没有等他,否则,可能再等一等。
(张扬:马青在四六年九月到四明山去了一趟,关系都未找到,宁波的联络机关都破坏了,找不到。)不是找不到,而是找上了关系。首先是派钱松初联系,关系接上的,松初带马青去的,进四明山口的地方,马青叫松初回来,自己一个人进山,进了山之后,正遇敌人在“围剿”。他找到那里,结果那个山厂的人不认帐,拒绝联系,马青扑了空,从余姚岳母家转了一圈又回来了。他回来时,听到粟裕的部队已“七战七捷”的消息,就更坚定了他搞武装斗争的信心。(张扬:那时,他天天看我们送的《新华社》电讯)全国形势再加上他的指导思想(张:又加上嵊西特点,还有齐昌瑞的长期埋伏及工作,有了这些有利条件,出人不意就缴了石璜自卫队的枪枝)和各方面的条件,就顺利地完成了石璜缴枪任务。
缴枪时先解决关帝庙的自卫队,缴了一挺轻机枪,再去缴联保办事处一个班的枪,在大塘口乡事务员家里缴来一挺机枪,曹小毛等二人看戏回来,听到了风声,找到齐昌瑞(平时与齐关系较好)要求参加我们的部队,他们供出了赵宅朝和疙子家里还有一挺机枪。朝和疙子是曹小毛的娘舅。我们就带着他们二人去赵宅朝和疙子家里缴来一挺机枪、一支左轮枪,这样总共缴来三挺机枪:关帝庙一挺、乡事务员打埋伏的藏枪一挺、朝和疙子家里藏枪一挺。
1984年3月30日下午
杭州浙二医院周芝山同志病室 |